I am grateful that I work and learn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hən̓q̓əmin̓əm̓ and Sḵwx̱wú7mesh Nations in Burnaby and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xʷməθkwəy̓əm (Musqueam), Skwxwú7mesh (Squamish), Stó:lō and Səl̓ílwətaʔ/Selilwitulh (Tsleil-Waututh) Nations in Port Moody

鋼門病房
2025-08-12
精神病科內設有一間鑲嵌了鋼門的房間,內裏空無一物,就在我房間的斜對面。
我居住的精神病房,不連接醫院大樓,自成一幢舊式大廈,全層設有約二十間病房,每一間房只夠住一人,病人男女均有。
我曾說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比較像坐牢,因精神病科加強了保安設施和看管的程序,在樓房內遇見保安人員的機會也不少。
進出精神病科只能乘搭昇降機,且要用磁帶咭開關及上落,新到埗的病人暫不能進出,必須由職員帶領才可。病人按表現而增減自由度,包括乘搭電梯,往大厦外吸新鮮風氣或吸煙十五分鐘,但要逐次申請。我初時以為要參加甚麼活動或測驗才可賺取分數,後來發覺自動加了分。
病房這一層還設有鑲了鋼門的房間,就在我房斜對面,門上方開了一只小窗,但很難窺見房內的擺設, 有一次在走廊散步,碰巧鋼門微開,瞥見房內空無一物,是用來暫時分隔有暴力傾向的病人。
三至四個晚上,此房內囚了病人,都是男性,第一次就發生在我入院初期,令我印象深刻。被囚者多是因與職員爭論,情緒波動,然後不聽從指令,及後要召保安到場。我沒有親眼目睹病人被關的經過,因為遇到類似情況,職員都會指示病人留在病房中,以策安全。被關者都抗議、喊叫、拍打、踢撞鋼門與牆壁,分别在於激烈程度。
在入院一個星期左右,我已穩定下來,來了一位男病人,晚飯後在電視房,還與我及太太閒聊,談話後我倆都覺得這人有點過度熱情及多言。到院友就寢時,便聽到他與職員爭吵。被關後他非常「兇猛」,如一只大熊,衝撞叫嚷不斷,非同小可,我無法入睡,天亮前聽到外援到達,應是保安小隊,不久便安靜下來。
是否被關的人便病得很嚴重呢?回想又不是。因為我入院最初被關的長髮男青年,日常都很禮貌,有說有笑。離開鋼門房後,留院至我住院兩周左右,出院時很高興,還向院友道别。
我對病院及在其中生活的觀感,肯定受我當時的精神狀態,藥物,以及認知和識别能力的影響,由最初的自我中心、惶恐不安、過度擔憂安危及名聲,到重拾判斷事情真假的能力,逐漸縮短與現實的距離。由第二個星期,可以接受輔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