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am grateful that I work and learn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hən̓q̓əmin̓əm̓ and Sḵwx̱wú7mesh Nations in Burnaby and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xʷməθkwəy̓əm (Musqueam), Skwxwú7mesh (Squamish), Stó:lō and Səl̓ílwətaʔ/Selilwitulh (Tsleil-Waututh) Nations in Port Moody

三星期出院
2025-07-24
我在精神科病房留院三星期後,如期出院回家。說如期,是因為駐院主診醫生如是告訴我太太。
在我入院幾天後,醫療團隊詳細瞭解我的病歷、用藥、初步檢測報告,再加上數天的觀察後,主診醫生如是回答太太的詢問。太太問醫生,我的病能治好嗎?
我入院時,太太、細佬及我本人心裏「無」數,不知道自己需要在精神科住多久?精神病人每次病情復發,縱使康復,其整體的身心狀態,一般比病發前差。而且當時我們心中有種想法是,精神病人是不能完全康復的。
因此在病發那三個月中,我是十分抗拒抑鬱症或焦慮症等的標籤,我患過的病已經夠多了,也全都受控制,我真的不想再患不治之症。
我又因為長期失眠,身心支持不了,希望家庭醫生處方的藥,能安定我的情緒,助我入眠,好讓我恢復身體的機 能。但事與願違,我的狀態日差,最終要入院,我的願望也幻滅了。
其實我們三人均不知道,我能否康復出院,就算能離開醫院,也不代表我可以回家。說不定,我要住中途宿舍,甚至要住長期?我家附近便設有一間宿舍,可容納三十名病人。崙崙讀小學時,我在附近散步,察覺那棟房舍比一般獨立屋大,因好奇而入內詢問。
我從事社會工作及輔導,在工作中有需要接觸心理及精神科的服務及患者,是提供服務的人,沒想過自己會成為病人,並且要入住精神病院。我接受不了這身份的轉換。
在院內,主診醫生年約四十多歲,西班牙姓氏,說話精要,人也精明,我因他手握我出院的大權,有點忌他。最初一星期,他幾乎每天早上都與我談話,在第二或第三次見面時,我自作聰明,評論自己的病情為「十分複雜」,他馬上回答: 「不是。你患的是典型的臨牀抑鬱症,你病情的複雜性在用藥方面,原因與你服抗排斥藥有關。」
這回答開了我的竅,醫生確是專才,比我的論斷精確,以及向我指出了不同的領域。以後我不敢再在醫生面前造次,只能聽話。
我與太太都是門外漢,事後回想為甚麼醫生如此肯定我三星期可以出院。估計如後下:
入院期間,全面檢查身體,篩查病因。
第一星期: 院方先安排我停用家庭醫生處方的「錯」藥,期間要服一種過度性的鎮靜劑,待身體排除「錯」藥。
第二星期: 服新藥,觀察身體對新藥的反應是正是反,以及有沒有副作用。
第三星期: 藥量調整及身體調養,試回家度宿一晚,順利的話,周末可回家。
我現在說來,頭頭是道,當日可沒有今天的清醒,基本上是神經緊張,處於求生狀態,很混噩及易受驚,逐漸平伏安頓下來後,恢復了生活的節奏及需求,由孤獨的病人身份,重回群體,理性思維開始運作。
這三星期的生活,內心的歷練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