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grateful that I work and learn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hən̓q̓əmin̓əm̓ and Sḵwx̱wú7mesh Nations in Burnaby and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xʷməθkwəy̓əm (Musqueam), Skwxwú7mesh (Squamish), Stó:lō and Səl̓ílwətaʔ/Selilwitulh (Tsleil-Waututh) Nations in Port Moody

復常之始
2025-07-11
急性抑鬱折磨我最甚,就像進入了地獄,回來後,我永遠不願再進去。
二零一九年六月一日凌晨,我第二次因為情緒障礙而被家人送往區內急症室,這次我被強制留院,我極不甘心,但也非常無奈。我視此刻為人生最低點,但事後回顧,卻是康復的開始。在此慶幸太太及細佬合力將我送院,我始有今日能安静的述史。
入院這刻,我的精神、心理及情緒,均處於最困惑及反常的狀態。我已認定自己被「他們」兩母子遺棄,這次所謂治療,將會草草收場,之後我便會被趕出醫院,流浪街頭。在往醫院途中,我望着車窗外夜深冷清的街頭,極目搜尋公厠的位置,不停的思索,被棄之後,一個人如何在街頭流浪、生活、保護自己財物及安全。
這個狀態很矛盾,在病發一個月左右,我便萌生自殺念頭,也曾想到用甚麼方法自行了斷,以及會造成甚麼影響。
事後回想,自殺與自救兩種相反的念頭,同時出現,也同樣令我不安及焦慮。自殺與自救,其實都是針對如何迴避及應對困境,而非「躺平」任由環境擺佈。我雖然亂想,也想歪了,但生命力仍在,而我的記憶力還可以,但對事情的解讀,隨時日及身心狀態而有變。
其實那晚不單止我出現問題,太太在與我周旋近三個月後,已精疲力竭,體能及精神嚴重透支,較早前她已出現心律異常的情況,當晚一行三人抵達急症室後,她也馬上求診,檢查身體。
我到達時,雖然下了車,但極抗拒進入醫院內,深怕被困,從此失去自由,所以在露天停車場上來回踱步,細佬為阻我逃跑,先向當值保安講述我的狀況,他們得知後,便同意援引精神科條例,我若擅自離開醫院範圍,他們便會召警,把我緝拿歸院。
獲得保安的保證後,細佬便來告訴我,警告我不要逃走,這個動作及發展,嚴重打擊我的自尊心,我很沮喪自己作為助人者(本業社會工作者),居然淪落到被通緝的地埗。
在候診的過程中,我往櫃檯查看公告的資料,看到收費類别,包括: (一) 公民和永久居民,(二)受擔保人士,以及 (三) 旅客三大類。收費由一到三累進。
我當時認定自己必被家人遺棄在院,跟著會遺失身份證明文件,而院方會把我列為最高收費的類别,而我因為付不起費用,便會淪落街頭。這種極端的思維,有其邏輯,並深信具必然性,事實上卻不合常理,所以把我送院是合理及明智的舉動。
而我驚覺自己是會「想錯了」的時候,是入院第二晚七時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