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am grateful that I work and learn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hən̓q̓əmin̓əm̓ and Sḵwx̱wú7mesh Nations in Burnaby and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xʷməθkwəy̓əm (Musqueam), Skwxwú7mesh (Squamish), Stó:lō and Səl̓ílwətaʔ/Selilwitulh (Tsleil-Waututh) Nations in Port Moody

急性抑鬱
2025-3-21
喪偶是人生最重大的打擊,親友獲悉亡妻的猝逝,悲傷之餘,自然擔心我未必能挺過這一關。
我回想,若果沒有六年前因抑鬱病而學習到的功課,我的處境及狀況確實堪憂。 那功課是,永不要容許悲傷和恐懼統治自己。
回顧人生,婚後接踵而來的起伏跌宕,每次都是後浪高於前浪,新關比舊關難過。但若缺少了前關的歷練,卻未必能應付到下一關。就好像照顧崙崙的辛勞,雖然提早透支了我倆的健康,但同時因為曾經闖過那艱難歲月,能識别事情的輕重先後,取捨得失合宜,能保持實力。沒有照顧崙崙的歷練,我倆未必能跨過每次的病患。
在腦創傷兩年後,二零一九年三月初,我仍在放長病假,正穩步恢復自理能力之際,迎來了人生中最折磨人的病患,我所經歷的痛苦,遠超過以往任何一次的打擊,是千真萬確的痛不欲生,病情最嚴重時,每天都求死。幸得家人鍥而不捨的照顧、應對,以及尋求援助,我才能從地獄返回人間。
那是急性抑鬱病,差點便徹底擊敗我這名久經病患的「半專業」病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因為一個擔憂的衝擊,整個人身、心與靈的防禦工事,便如骨牌般頃刻倒下,從第一晚起,連續三個月一直失眠,作息大亂,幾乎崩潰。病情的轉捩點始於被送入醫院那刻。一如駐院精神科醫生告訴我太太,他估計對症下藥後,我三星期後可出院。之後病情持續好轉,過了兩年,我評價自己的狀態,已恢復至病發前的百分之九十五,至今近六年,沒有復發。
那段經歷可自成一書,題目暫定為「社工也瘋狂」。
自己成為過來人,自此能多點體會精神及心理病患人士的境況及心情,也藉此而學習到面對困境時最關鍵的信念,困境不是末日,從而能面對太太猝逝的噩耗和困境,能擔起做父親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