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am grateful that I work and learn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hən̓q̓əmin̓əm̓ and Sḵwx̱wú7mesh Nations in Burnaby and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xʷməθkwəy̓əm (Musqueam), Skwxwú7mesh (Squamish), Stó:lō and Səl̓ílwətaʔ/Selilwitulh (Tsleil-Waututh) Nations in Port Moody

類固醇激勵我
2025-3-15
類固醇除了抗排斥的功能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令我充滿幹勁。
在身軀仍然十分脆弱,未恢復健康的時候,腦海卻中蘊釀著不同的計劃,並決心要完成它們,因此睡覺也不得安寧。
在轉往器官移植專科病房後,最初的兩天中,已構想要把我的一生,包括對香港的記憶和體驗,與及移民加拿大後的經歷,寫成一本書。
腦海中出現的畫面,是我出生到中四時居住的香港北角新邨,東座面向琴行街南邊的出口,那是我最經常行經的地方,向西橫過街道,右邊向海是巴士總站,馬路對面便是中座,穿過 之後便到西座,地面一層便是北角渣華道官立小學(上下午校)。除此之外,畫面還有漆上紅色的巴士,及一間文具店,名為「萬成」,店主是一位個子小的老板娘,至今我仍記得她的容貌。
這一個想法令我很雀躍,覺得很有意思。出院後回到家中,為了能安靜休養,我住進崙崙的睡房,他那時已入住宿舍七年,每個周末回家住宿一晚,平時空出來的房間慢慢變了雜物房,我隨便執拾後,便躺在崙崙的牀上,大腦轉過不停。
除了類固醇藥令我腦筋活躍外,還因為身體臨時 起了變化,影響了睡眠質素。我的雙腿及背部流失了不少的肌肉,以致側睡時在上方的膝蓋壓迫下方的膝蓋,感到痛楚。躺平睡時,缺乏肌肉支撐的背脊骨,中段向下墜,弄到我腰酸背痛,被迫要移閧牀褥,睡硬牀舖。
我在入院十八天內,由能進食開始,胃口恢復得很快,但仍減了二十磅,護士長叮囑我出院後要多吃肉扒,以助康復。我在出院超過三個月後,才開始增磅。對身體來說,換肝手術確實是一項大工程。
每晚凌晨四時左右便醒來,在黑暗中望著書架上的影蝶及影帶,想著客廳那五個書櫃,思量著如何重新擺放。計劃一個接一個的在腦中運轉,等待著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