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篇

2025-10-31

我與太太觀察崙崙及細佬的成長，結論是人的品性及行為，必受到先天遺傳及成長環境的影響。

細佬從出生開始，便面對比他年長六歲的崙崙，哥哥的性情及行為自成一格，會發聲，但沒有語言，不會對話，並經常哭喊，早晚如是。

為求安寧，細佬自「面世」起，便練就一項本領，就是最長可睡十二、三小時，睡著了，縱使天打雷劈，也不會醒過來，一直到他睡夠為止。

如此，他保障了最起碼的生存條件，就是有充足的睡眠。他可以從凌晨後，睡到翌日下午，精神飽滿的待我下班回家，從太太手中接他過來。這項熟睡的本領，一直維持到高中為止。

細佬成年後，生活上遇到困難，若產生焦慮，最佳應對方法，便是睡覺，一覺睡到明天。

凡事利弊共存，他最怕遇到的，就是失眠。若果連續失眠數天，他便化身為唐朝大將軍程咬金，同樣只得那幾道板斧，無法處理失眠所帶來的焦慮，再加上引起失眠的第一因，同時要面對至少兩個問題。而失眠又會引起精神體力不繼的狀況，雪上加霜了。這時他會發起脾氣來，隨著年長，經多年的適應，情況稍有改善。

兩兄弟先天的成長進度，差別明顯，但性情卻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第一，兩人都十分優悠，不急不躁，像媽媽一樣，不喜歡受催促，需要足夠的空間及時間，享受生活。

兩人都很斯文，性情温馴，沒有脾氣。手指細長，似做手藝的人。我小時候，常與兩兄長爭吵，也打架。看完電視螢幕上的摔角，忍不住對四弟實施側頭鎖，惹他動氣，在連接睡房及廚房的長露臺間，繞大圈的追我報仇，家母間中會執家法教訓我。

崙崙的特殊情況屬於嚴重，細佬一直能夠循規蹈矩，沒有明顯反叛或逃避的行為，如頑皮惹事以吸引注意，或極端退縮，實屬萬幸。他在高中及大學期間，曾回憶成長最困難的三個階段，聽後，做父親的只能仰謝上主，保守他至今天。

回想有一次，小學五年級的一位同學，邀他參加生日茶會。那天，我們送細路出席，不到兩小時，細佬來電，要求我接他回家。回家途中，他告訴我，同學及他的一些朋友，專門撥打傳呼機常用的號碼，戲弄陌生的傳呼機主。他看不過眼，不想跟他們一道，決定離場，這是天性所以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