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grateful that I work and learn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hən̓q̓əmin̓əm̓ and Sḵwx̱wú7mesh Nations in Burnaby and on the ancestral and unceded lands of the xʷməθkwəy̓əm (Musqueam), Skwxwú7mesh (Squamish), Stó:lō and Səl̓ílwətaʔ/Selilwitulh (Tsleil-Waututh) Nations in Port Moody

抱著一個「大啤啤」
原作: 2006-02-06 於「崙崙的世界」
重抄: 2025-11-18
接近二十年前,崙崙正式入住宿舍前,腎石痛又發作,當時我責怪自己,這幾個月來沒有每天強迫他喝兩公升飲料。
那一個晚上,夢見自己抱著一名稚子,感覺很舒服,清早醒來,記憶猶新,心想應該是掛念著那七個月大的姪女吧,她的容貌與她爸爸,即我四弟極為相似。正在整理思緒的時候,聽到崙崙的叫聲,還未來得及反應,再傳來他的叫聲,頻率高而響亮,我心想不妙,那是不舒服的聲音。跑到他房中,他躺在牀上,抬頭望著我,同時拉著我的手,去按他肚子。
我猛然想起去年暑假(2005年),他腎石發作的情景,再看他面色蒼白,我心中一沉,應是腎石痛在發作,我責備自己,為什麼如此天真?以為他的腎石已全部排出體外。這數個月來,我倆又鬆懈下來,沒有每天督導他喝下兩公升飲料。
這時太太也趕到,我們便餵他吃醫生處方的止痛藥,不久他便嘔吐,連止痛藥也吐了出來,唯有給他吃止吐藥,但不太見效。他間歇地吐,樣子很辛苦。肚子痛時,我問他是否「pain?」他肯定地重複著,答「pain。」
這天剛巧是假期,家庭醫生休息。若帶他往無預約的診所,至少也要等候一或兩個小時,而且診所設備不足,恐怕應付不了崙崙的劇痛。
他痛得厲害,自己也叫著: 「醫院,食藥藥。」我倆決定帶他前往地區醫院,他十分合作,自動趕快換了衣服,隨我們軀車直往醫院。
假期醫院擠滿了人,我們等候了兩個多小時,才得以進入診療室。期間我倆陪著他,他不時的叫嚷,但聲音不大,十分疲倦,像小孩子似的,坐在我的大腿上,頭伏在我的肩膊。
十九歲大的男孩,5呎2吋高,我抱著一個超大的啤啤,頓時想起昨夜的夢境,那稚子原來是自己的孩子,長不大的崙崑。這一刻不是夢,這次他完全知道醫院是助他減輕痛楚的地方,全程十分合作,對醫護人員的指示,他一一遵從,自己拉下袍子,讓護士打鎮痛針,醫生開了另一種鎮痛藥,以備不時之需。
鎮痛藥見效後,崙崙也不再嘔吐,休息一會便回家,回家後,他躺在牀上,笑了。
兩天後作超聲波檢查,證實左右腎還是有腎石。醫院隨即安排電腦素描,發現有一粒石卡在右腎與膀胱之間,醫生說,若造成阻礙,會奇痛無比,這個月來,他又痛過三回,那外服止痛藥十分有效,也不引發嘔吐,我們擔心,何時他的腎石再發作,心中忐忑不安,我還是會做夢,間中心感到空洞洞的,像失去了什麼心。醒來,發覺出了一身汗,想一想,以後還是會做同樣的夢,順其自然吧。